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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考试折磨的九莉,和姑姑主到了一起,谈资上不免家常化,而那上上下下远远近近的关系,绕成家族,也自复杂。从第三章开始,从前熟悉的张爱玲近了,笔触却深深浅浅宕来宕去的了,似真似幻的那些人影,抓不住或者不想抓住,如同远去又永远走不出的童年,于她总归忘不了。
流转
情节发展
蕊秋留学时分,与简炜有过一段悲剧性的恋史,简炜为了前程放弃了蕊秋,可是当两人在盛家重逢时,情愫还是在彼此深深的对望中流转。蕊秋决定离婚,也许是因为简炜,也许是因为“你二叔拆别人的信”,因为,自己生活贫乏的人才喜欢刺探被人的私事。
蕊秋不满意和乃德的婚姻,在那个时代中坚持离婚,不失为现代和勇敢,然而她离婚后也不是为了嫁给简炜,她向来是不去回想过去的,因为过去的事情,总有一种悲哀。
蕊秋回国后,帮乃德管家,她允许九莉和九林自己选房间的颜色,给孩子们夹菜的时候给他们讲营养学,在饭后为孩子们训话:受教育最要紧,不说谎,不哭,弱者才哭。在蕊秋的教育中,希望孩子们能够自立和强大,能够多受教育,如同天下所有的母亲,她看得见九莉的袜子紧了刘海长了,会那蓖麻油给九莉画眉毛,这个阶段,九莉的家庭生活无疑是温暖的。
蕊秋逼着乃德戒了吗啡针,才提出离婚。虽然乃德不愿意,但婚终究还是离了。蕊秋说:这不能怪你二叔,他要是娶了别人,会感情很好的。希望他以后遇到合适的让你。
蕊秋离婚手续一清,就去了欧洲,而乃德却搬到蕊秋娘家住的弄堂里。九莉从此跟着乃德过,几乎又回复到北方的童年的宁静。
疏离
九莉与蕊秋:爱而疏离
母亲蕊秋的性格、生活方式、对孩子的态度,直接影响了九莉的性格和命运,所以理解复杂的母女关系也是理解九莉的关键。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相爱而又疏离着,相爱却时常伤害着。
文中有一个描写蕊秋领九莉过马路的细节:
“又踌躇了一下,仿佛觉得有牵她手的必要,一咬牙,方才抓住她的手,抓得太紧了点……九莉感到她刚才那一刹那的内心的挣扎,很震动。这是她这次回来唯一的一次形体上的接触。显然,她也有点恶心。”
原本属于平常百姓家正常不过的身体接触——牵手过马路,却同时在母女身上都带来很大的反应,两人之间的亲密感,甚是稀薄。牵手、拥抱、亲吻、抚摸,是亲人间传递爱的方式,没有任何东西能代替身体的接触。母亲与才九岁的女儿之间对身体接触感到陌生和刺激,无疑是一种深刻的疏离。不亲密,自然失掉许多爱。
但是蕊秋是关爱女儿的。以为父亲总会管儿子,女儿却不一定,于是先发制人地将女儿送去学校受教育,为了让她有个自立的本领,学钢琴、学画画、上教会女中,女儿从父亲家逃出来后,接纳了她跟随自己生活,考伦敦大学,花费高额学费让女儿参见牛津剑桥伦敦三家联合招考的监考人自己办的补课班,供她读港大,又想着留点钱给孩子……
客观而言,蕊秋尽到了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其背后的动力,自然是身后的母爱。
明明相爱,为何疏离?明明相爱,为何互相伤害?
其实中国很多家庭的父母与孩子,都在这种关系中纠结。父母爱得深重,孩子却因为“负债”而异常痛苦。
很多时候,父母的爱并不是无条件,是以一种“牺牲”的姿态,拥有着制高点和主动权,对于没有任何经济能力和反击能力的孩子,会不断的产生愧疚和自责,孩子总是在很被动的乞怜的等待着父母恩赐爱。
张爱玲的这份爱的特别之处,就在于父母离婚后,九莉是盛家的人,因此蕊秋给九莉化钱就是“冤枉”的,所以九莉总想着“二婶的钱一定要怀上。”蕊秋无论去哪里,古董什么的都随身携带,对孩子像防贼一样,也是母女间关系疏远的证明。
越是亲密的人的疏远,越容易造成孩子的伤害和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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